麦冬、沉默

残酷な天使のように 少年よ神话になれ

【Suna】荒山之夜

—Sucy Mambavaran×Luna Lovegood

—百合+拉娘+OOC+私设

—是电影版伊文娜·林奇饰演的卢娜

—BGM:幻想曲:荒山之夜——穆索尔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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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们会在每年秋天聚集在荒山,举行为期三个夜晚的盛会。人们总是痛恨魔女和人类生活步调的一致性,你看,她们也喜欢在秋天庆祝丰收。

盛会在第三个夜晚的月到中天之时达到最高潮。 

那时,魔王将会到场。

小号声响起,众魔女俯首称臣,同时又掀起一轮新的躁动。

 

苏西·曼芭芭拉遥遥地向被称赞之词淹没的魔王敬了杯毒蝇菌汁便在一边对长桌上的食物挑挑拣拣,事实上她从第一天傍晚就到了荒山,到第三天已经有些疲惫了,不过以示对魔王的尊敬,她今天仍然穿上了火红色的高开叉晚礼服——这其实并不符合众魔女对这位精通魔药学却在其他事上有些懒散的神秘东方魔女的一贯印象。她更加年轻时第一次参加荒山之夜,彼时她的同窗好友洛蒂·扬森小姐甚至表示十分惊讶:“我还以为你会借口不来或者嫌麻烦呢,苏西。”——即便如此,她粉紫色的头发今天仍然如往常一样遮住她的半张脸,当今的魔女界很少有人看过她被遮起来的半张脸——除了星月学院的同届毕业生——甚至魔王也曾和她开玩笑:“曼芭芭拉,你若把另半边脸露出来,我可以赠与你一瓶半人马菌汁。”可事实上呢?关于苏西的发型并没有太多秘密,如果你问苏西的另一位好友亚可·卡嘉莉小姐,她就会理所当然地告诉你一个毫无爆点的答案:“你们当然看不到啦,自从苏西从星月学院毕业,就再也没有人以扫帚接力赛第一名作为获得一颗稀有蘑菇的筹码来引诱苏西了。”最后,苏西当然是毫无悬念地赢下了那瓶半人马菌汁。

 

 

苏西撇开魔王和其他魔女,带着她那杯宝贝似的毒蝇菌汁在宴会的高潮一个人坐到了灯火阑珊角落里。此时她扬着陶醉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同僚们,同时又在不动声色地寻找一个人——著名的博物学家,白巫师卢娜·洛夫古德。

 

如果我在第五段中对于苏西的描写让您产生了“苏西勉强是个循规蹈矩的好姑娘”这样的错觉,请允许我在此处致以真诚的歉意。

 

苏西正在她那精妙绝伦的大脑里排演她帮卢娜·洛夫古德一件件地脱掉她那些碍事的衣服的戏码,虽然她本人并没有亲身实践过。

 

对,首当其冲的就是厚重的、装模作样的巫师袍,被并不十分念旧的卢娜在内襟处绣上“Hogwarts”的袍子,这是攻略卢娜的第一道城墙,不脱下巫师袍的卢娜不是苏西喜欢的卢娜。卢娜穿着那件巫师袍的时候,大家会称呼她“洛夫古德小姐”或者“洛夫古德教授”,那时她可能是在为某个在霍格沃兹过得不那么愉快的人答疑解惑,或者作为拉文克劳的代表坐在长桌后面欢迎新生和某个临时代班的魔药学老师。霍格沃兹的校长毫无疑问是个极具包容心的人,从他同时聘用了曾经的拉文克劳的疯姑娘和一个魔女就看得出来。苏西还能回忆起来她们是如何认识的,那位慈祥和蔼的灰发老人在典礼结束后留住卢娜:“哦,洛夫古德小姐,请稍等一下。您是否愿意带着曼芭芭拉小姐去她的宿舍——就在你的隔壁——曼芭芭拉小姐从赤道附近来到英国,乘火车来霍格沃兹,舟车劳顿……”“没问题,教授。”接着她转过身来,用那双比月光还要澄澈的眼睛看着苏西:“你好,曼芭芭拉小姐,我是教授编织学咒语小史的卢娜·洛夫古德。”于是,苏西做了什么来回应呢?苏西想了想,嘬了口装点着红色斑点的白色菌汁,突然笑了起来。她想起来了,那时候的她伸出了手,那条之后被卢娜称作“Lady Naggi”的黑曼巴蛇就从她的袖管里窜出来,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头探到了卢娜的面前,躬身并“嘶嘶”地吐着信子。这把校长先生和卢娜都吓了一跳,卢娜的守护神野兔也在顷刻间摆出迎战的姿态。苏西耷拉着眼皮,有些兴致索然。直到片刻后,卢娜反应过来,她开始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声音越来越大,笑得弯下了腰,眼角沁出了泪又被她用食指拂去。在笑声和泪水间,苏西看到,那双自她进门时就注意到的一直凝视着虚空的、剔透的、玻璃珠一般的眼睛,在此刻,终于把焦点汇聚在了她身上,透过那条黑曼巴蛇。所以,最先要脱掉那条巫师袍,让“洛夫古德教授”变回“疯姑娘卢娜”,那个“睿智博学的”眸子又一次长久地、专注而包容地凝视着另一个人。

 

接着,是她的魔杖。那支第一次见面时就表现出强大的护主能力的魔杖,有着浅淡的可爱纹饰。和卢娜熟识以后,苏西就总是把自己的课后时间消磨在卢娜的准备室和宿舍里,她无数次地抚摸过那根魔杖,用指腹划过那些花纹,握紧魔杖把它包在掌心里,想象着卢娜握着这根魔杖时的触感,通过这根魔杖,她仿佛能亲手触碰到卢娜温热的掌心。作为时常待在卢娜的温暖休息室,并帮苏西解决一些在霍格沃兹生活的小麻烦的报偿,黑曼巴蛇被勒令在卢娜出差时待在她身边以备不时之需。苏西知道那条蛇缠绕过卢娜的臂膀,穿梭在散发着宛如月华般的温和光芒的柔软的发丝间,把头搁在她的肩窝里,吐出的信子搔刮过卢娜的下巴,换来卢娜的笑声还有宛如情人间耳语的咕哝,这时候的卢娜如果有足够的空闲就会抚一抚黑曼巴蛇的头部,就像在安慰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哈巴狗。这些触感似乎能通过鳞片下的神经联系到远在霍格沃兹拉文克劳休息室炉火边的苏西的大脑里,让她在卢娜远行的日子里,也不那么无聊。“有位邪恶的黑巫师也有这样的能力,不过是因为他有一部分灵魂在他的蛇身上。”卢娜曾在某个午夜的炉火边这样评价过。是吗,苏西想,这种能力在魔力高强的魔女间其实并不算少见。卢娜接着又说:“但我肯定那个黑巫师从不曾用这个能力做过什么能使他自己安然入睡的事。苏西,如果那个巫师还活着可真应该好好跟你学学。”

古怪的苏西,总是与毒蘑菇和带着冰凉鳞片的爬行动物为伍的苏西,她从没亲身感受过卢娜的掌心的温度,可又通过魔杖和蛇对哪里的纹路一清二楚。这根魔杖,这根如今常被卢娜别在腰间的魔杖,苏西想,她要拿过来,用这根魔杖划过卢娜的腰、臂,撩散她的头发,在她的锁骨和颈间流连,轻轻点点,让她再一次发出那些细细小小的鼻音来,又间杂着仿若魔女的摇篮曲般的低吟。同时,她要捉住卢娜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感受一次那里的跳动。

 

此刻的苏西眯了眯眼,毒蝇菌汁的致幻作用让她有些晕晕乎乎又异常兴奋,几乎要分不清脑子里的异想天开和眼前的觥筹交错。她好像找到卢娜了,天呐,那个对于搞怪天赋异禀的白巫师哟,混进魔女中也是易如反掌。她头顶一只长棘蜥,穿着老式的魔女礼袍,不过加上了独具她个人风格的五颜六色的羽毛和石头——大概是她周游世界时搜集来的宝贝——正在向几位魔女讨教一种欢快的魔女舞步,裙摆扬起的时候可以看到脚踝,脚踝上套着用浆果和桂花穿成的足链。

 

她在这里。

她当然在这里,苏西,你们黄昏的时候刚刚见过。

可她不在我这里。

 

她们在今天黄昏时刚刚见过。卢娜正在为了《唱唱反调》的约稿寻找新素材,看得出来她已经尽力打扮成麻瓜的样子,穿着木耳边衬衫、马甲、格子长裙和马丁靴——如果去掉壁虎标本做成的项链和蝙蝠形状的眼镜就更棒了——是Lady Naggi先发现了她,趁苏西不注意时自己游了过去。伴随着熟悉的神经链接一起到来的还有阵阵不安,尽管她们在霍格沃兹相处得还算愉快,但自从苏西辞职就很少联系了,到今天已经快五年了。虽说对于魔女和巫师长久的生命而言这并不是太长的时间,但见到不了解近况的朋友时该如何打招呼确是全人类的烦恼。苏西并不希望那样尴尬的境地出现在自己和卢娜之间。

不过卢娜似乎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我看到Lady Naggi的时候就知道可以看到苏西了,”她指了指铺了一床的衣服、帽子和一些其他饰品,“而好心肠的苏西一定不会放任我对着它们发愁的。”语气就好像她们从未分开过,好像她们昨天还在拉文克劳休息室的壁炉边分享一杯戈迪根茶,苏西只要看着卢娜就知道自己可以稍稍放肆一下。

苏西瞥见了倒映在镜子里的自己,发型正常,衣着正常,面部表情正常,但她自己知道心跳太快了。等她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在帮忙往那件丝绒长袍上镶嵌雪雉的尾羽了,那些沉睡在身体里的记忆又躁动了起来。

 

想要靠近。

卢娜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不行,这样的苏西是不应该存在的。

苏西只要和蘑菇待在一起就可以了。

喂,卢娜,你一定知道点什么吧?

不可以,不应该。

苏西是苏西的苏西。

卢————娜————,看看我吧。

不可以,会被疏远的。

卢娜,你在听吗?

微不足道。可控。

死刑。

卢娜?

卢娜……

 

 

小号和提琴声逐渐淡去,卢娜走向角落里的苏西,那位纠结而自律性极强的魔女似乎陷在毒蝇菌汁营造的幻觉中了,两眉几乎要纠缠到一起。卢娜坐到她身边,把苏西的手握在掌心里,轻轻哼起了一首刚刚学来的魔女摇篮曲。

 

两分钟后,黑曼巴蛇会缠到卢娜的身上,苏西会松开眉头,做一个美梦。

五分钟后,卢娜会俯下身吻一吻苏西的鬓角。

十分钟后,苏西会睁开眼,撞进一双盛满笑意的银灰色眼睛里。

一刻钟后,她们会一起跳一支舞。

在接下来直到竖琴和钟楼宣布清晨到来的时间里,她们会一起度过这个诱人的、邪恶的荒山之夜。

 

就像人类一样,魔女会在秋天庆祝丰收。而今年,魔女苏西收获了月亮*。

 

*Luna在意大利语中是月亮、月神的意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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